第(3/3)页 詹徽的眼里是阴狠,是算计,是自以为得计的疯狂。 而朱雄英的眼里,什么都没有,平静得像口深井。 “詹尚书是吧?” 朱雄英开口。 “你说,你是为了大明江山,才带着这几千号人,在这儿逼宫?” 詹徽腰杆挺得更直了,大义凛然: “殿下言重了。臣等并非逼宫,而是为了正本清源!殿下既然自称是皇长孙,那就该坦坦荡荡接受检验。否则,难以服众!” “服众?” 朱雄英玩味地嚼着这两个字。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。 直到他站在詹徽面前,鞋尖几乎要碰到詹徽的官袍下摆。 朱雄英弯下腰,那张年轻的脸凑到詹徽面前,距离近得能看清詹徽脸上松弛的老皮。 “我朱雄英是不是朱家的种,需要服你们的众?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。 “你们,算个什么东西?” 詹徽的瞳孔缩成,眼皮疯狂跳动。 他没想到,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粗鄙,如此狂妄,完全不按套路出牌! “殿下!慎言!”詹徽恼羞成怒,大声喝道,“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!殿下若是心虚……” “我不心虚。” 朱雄英直起腰,打断他。 他环视四周,目光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。 “你们不是要规矩吗?” “你们不是要讲道理吗?” “好。” 朱雄英点了点头,脸上那点仅有的笑意消失,取而代之的杀气。 “既然你们用文人的规矩来压我爷爷。” “那孤,就换个人,用武人的规矩,来跟你们好好讲讲道理。” 詹徽愣住了,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爬满全身。 武人的规矩? 什么意思? 这满朝武将,除了徐辉祖,谁还敢在这时候出头? 就在这时。 午门外,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。 那是重物落地的声音,那是有人在惨叫,紧接着,是一阵沉重得像打桩一样的脚步声。 咚!咚!咚! 一个浑厚嚣张带着无尽血腥气的大嗓门,隔着老远就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 “哪个不怕死的敢说是大外甥是假的?” “操你娘的!给老子站出来!!” “老子把你脑壳拧下来当夜壶踢!!” 轰! 听到这个声音,詹徽的脸色突变起来。 不仅仅是他。 在场的所有官员,凡是经历过洪武二十六年那场血腥清洗的,此刻全都像是见鬼一样,惊恐地回头望向午门方向。 那个声音…… 那个疯子…… 那个应该被关在锦衣卫诏狱里等死的杀神…… 他怎么出来了?!! 朱雄英站在原地,看着面无人色詹徽。 “詹大人,别怕啊。” 朱雄英拍了拍詹徽那张吓得没了血色的老脸。 “这验明正身的人,孤给你找来了。” “你看看,这一位的‘道理’,能不能服你们的众?” 第(3/3)页